吴健:倾注一生 用镜头与敦煌石窟对话
吴健
吴健获金像奖组图《西风东渐·佛影重现》之甘肃敦煌莫高窟第158窟涅槃佛——中唐。本版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敦煌莫高窟第427窟——隋。
对话记者:兰州晨报/掌上兰州首席记者 雷媛
对话人物:第十二届中国摄影金像奖艺术摄影类金奖获得者 吴健
1980年底,敦煌文物研究所(现敦煌研究院)首次向社会招聘业务干部,经过两轮考试,高中毕业的吴健进入敦煌研究院。彼时他18岁。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与摄影结缘,吴健的镜头一直面对着人类文化遗产——敦煌莫高窟。30余年专注莫高窟,他用影像保护和弘扬敦煌的壁画、雕塑、建筑等,每一帧影像都可作为一张历史的存根。在那些变幻的光影中定格的不仅仅是一个莫高窟人心目中的敦煌,更是唤起了大众对敦煌艺术的熟知和眷恋。
长期致力于敦煌石窟与古遗址的摄影艺术创作和视觉研究,吴健已然形成了其独特的学术理念与艺术风格——有机地将人文与自然相结合,以摄影这种独特的视觉造型艺术形式进行发掘探索和研究创新。
于日前公布的第十二届中国摄影金像奖是摄影领域全国性最高个人成就奖。吴健以组照《西风东渐·佛影重现》获得艺术摄影类金奖。
时间的伟大,在于它可以见证一切真实和浮华。这个世界没有偶然。
1“敦煌养育了我”
记者:先说说获奖的事,对于获得过很多荣誉的您,这次获奖,有不一样的感受吗?
吴健:30多年间,用摄影来记录敦煌石窟已经从最初的一项工作,渐渐融入我的生命,变成难以割舍的东西,注入情感、崇敬和对佛教、艺术的理解去拍摄,这是我被敦煌打动的过程,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佛缘吧。
记者:您什么时候接触摄影的?对摄影产生喜爱和兴趣与您的职业有关吗?又是怎样的契机,使得您成为敦煌研究院的一名专职摄影师?
吴健:(1981年)进入敦煌研究院后,我被分配到资料中心工作,承担文物摄影,跟随老师从最基本的摄影技术开始学习,对敦煌石窟的学习、认知的过程中,对摄影也同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后,考入天津工艺美术学院摄影专业进行系统的专业学习,毕业后再回到敦煌,自此以后30余年我的镜头一直面对着敦煌莫高窟,我从这里起步成长、羽翼丰硕并最终步入艺术殿堂。
记者: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以敦煌研究院专职摄影师的身份拍摄的作品吗?第一次拍摄时内心是一种怎样的感受?30多年来,面对不变的拍摄对象,您内心的感受在改变吗?
吴健:我第一幅摄影作品叫《雪映阳关》,拍摄的是嘉峪关城楼,发表在1983年《阳关》杂志封底二。起初,对我来讲,敦煌石窟艺术的概念是陌生的,摄影也一样,摄影是什么?该去拍什么?怎样去拍?十分茫然。在我眼里万物皆为神灵,咫尺间的题材在我的心里却显得那么遥远而深不可测,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跟随过“人云亦云”、“照方抓药”之流,更苦思冥想过到底“根”在哪里?一路走过多是艰辛,数年来,百般困惑,数次失落,多是苦恼与遗憾。最初拍摄创作的过程是欣喜与失落交加,欣喜的是自我的进步和对敦煌文化理解的升华,失落的是创作表现能力的不足。
记者:您拍摄敦煌莫高窟这么多年,这其中一定有不少难忘的经历,能否分享一二?
吴健:对敦煌石窟和丝绸之路古遗址的拍摄创作与视觉研究中,感触很深的经历很多,这里我想说一个敦煌以外的工作经历:2009年夏天,受冯骥才先生邀请,我担任大同新云冈计划的指导委员会委员,并担任《云冈石窟艺术》画册的编委和总摄影,云冈石窟属北魏皇家建造石窟,气势巨大、雕刻精湛,但高大的雕刻和佛龛处在狭窄的空间内,有别于敦煌石窟,拍摄难度极大,经过前期调查研究,结合敦煌石窟多年拍摄经验,我和我的团队克服种种困难,完成拍摄,整个过程突出一个“新”字,打破陈规,超越自我,大胆地去认知、感悟、探索创新,整个过程还伴随着冒险和无畏,最终不仅解决了一个高度和角度的问题,更表现了一种意境、氛围、内涵和韵味下的视觉“新云冈”,受到各界专家和读者的肯定。用38天的时间,完成了一个神话一样的创作,但我愿意做一个创造神话的人。一句话,一切尽力了,有认知、感悟、惊奇,更有遗憾。
记者:除了工作的原因之外,是什么让您一直坚持不懈拍摄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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